失眠

☆怪產 Gradence
★養子設定
☆沒有魔法,就是個普通現代AU

 

「嘿,你還好嗎?」
又是一個冷冽的夜晚,葛雷夫一如往常在凌晨三點起床,最近工作量比較繁忙,每天多帶幾份公文回家繼續辦公已經成為一種常態,甚至晚餐時間也將工作帶上飯桌,時間壓力讓他喘不過氣。現在想起來似乎好幾夜無法安穩入睡了。

 

葛雷夫已經習慣在半夜失眠時分到酒窖喝上幾杯紅酒,好像一個安排固定的行程,他不需要吃安眠藥。
而今晚他依舊特地到他領養的男孩--魁登斯的房間看一下狀況。


他是在一間破舊的孤兒院找到魁登斯的,那是一個跟今天一樣寒冷的日子,隨著上司視察各地慈善組織的葛雷夫注意到這個蜷曲在角落的男孩,身上沒有任何可以禦寒的衣物,雙腳穿著明顯小很多號的破舊皮鞋,不斷發抖著。葛雷夫正想上前關心,卻被一旁孤兒院院長阻止:「這孩子生病了,先生,您最好不要靠近他以免被傳染。」葛雷夫嗤之以鼻。

「他得了什麼病?既然感冒了更不應該穿著如此單薄待在外面。」葛雷夫將大衣脫下並披在魁登斯身上,右手順勢按壓在男孩肩膀上,作為安撫的同時,葛雷夫發覺男孩異常冰冷僵硬的身體沒有因為這個動作而放鬆,反而抖得更厲害,好像非常排斥與人的任何接觸。不,比起排斥,更接近恐懼,這是葛雷夫此時此刻心裡冒出他認為更符合現況的詞彙。沒錯,這個男孩正處於極度恐懼的狀態。而他大概猜的到發生什麼事了。


葛雷夫將手移到魁登斯腳邊,儘管對方驚恐地將身體縮得更小,葛雷夫依然執意他想做的求證,小心翼翼的解開男孩的鞋帶,將這雙連底部都剝落的爛鞋脫了下來。映入眼簾的是男孩扭曲,鮮血與結痂密布的雙腳。葛雷夫接近憤怒的回頭轉向院長,他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打從進入孤兒院開始的不協調感在此時什麼都說得通了,孩子們本該擁有的純真笑臉在這裡根本不存在。


他不能容許這種事情發生,他的長官也是。


儘管孤兒院院長不斷強調這只不過是個意外,這當然於事無補,他們將孤兒院關閉調查,並將裡頭的孩子們分別送到各地機構去安置。本來事件就該如此結束,但是當葛雷夫回過神時,他已經交出對男孩的領養申請書。

 

「又作惡夢了?」葛雷夫的手輕劃過男孩額頭,擦拭瀏海底下的汗水。魁登斯住進家裡半年了,晚上依舊時常做惡夢。每天早上都會看到憔悴的臉龐,這讓葛雷夫察覺晚上睡不好的不單只有他一人。

曾經遭受嚴重虐待的心理陰影至今仍就騷擾著男孩,雖然打從領養魁登斯的那天起,葛雷夫盡量滿足男孩的任何需求—儘管男孩想要什麼都不會開口要求—,他依舊可以從一些生活上的小細節觀察出男孩的喜好:男孩喜歡甜食,葛雷夫下班後總會繞到街角那家糕餅店買小蛋糕回家給魁登斯,雖然沒有說出口,臉上靦腆的笑容已經證明葛雷夫的猜測是對的。但這不改他半夜會去男孩臥房查看的習慣,卸下心防是一回事,治癒傷口又是另外一門大課題。他知道這需要時間,下班後寧願帶工作回家也只為了能夠多陪伴男孩,他願意傾聽男孩說出口的任何事情。
魁登斯實在太安靜了,幾乎要從對方講出的那些稀少又珍貴的話語中,抽絲剝解才能大致了解男孩最近的校園生活是否順遂。這對葛雷夫而言不太容易,他不是這麼有耐性的人。但是每當他抬頭看見那雙絕對信任及依賴的雙眸時,一股想要憐惜男孩的心情會佔據內心。


「這次夢到了什麼?」
「我……我夢見……」開始回憶惡夢,魁登斯的眼淚幾乎快要掉了下來,這讓葛雷夫加重安撫男孩後背的力度。「……您被殺死了。」


魁登斯的惡夢多半都是關於那些在孤兒院遭受到的折磨,在夢裡痛苦被無限放大:院長化身魔鬼張牙舞爪的撕裂著他的肉體、而他在插滿尖銳針頭的無限迴廊中不停被追趕著、更目睹孤兒院裡的兄弟姊妹們一個一個被送上斷頭台……。這些夢在被領養的前幾個月夜晚裡天天上演,葛雷夫總是會在聽完這些恐怖的惡夢後,擦乾男孩的眼淚,將之連同所有的恐懼擁入懷裡,直到感受到胸口的呼吸平靜下來,進入深層的睡眠後才離開。


然而最近魁登斯的惡夢跟以前不太一樣,夢中多了葛雷夫,無論是夢見了什麼樣的情節,結局永遠都是葛雷夫的死亡。
看來男孩恐懼的事情已經從孤兒院變成了害怕養父離開,葛雷夫這樣解讀這些關於自己死亡的惡夢。

 

「跟我說說看。」葛雷夫打開了床頭燈,試圖引導男孩將這次的惡夢說出。「你上次不是夢到我被人綁架嗎?這次呢?你夢到了什麼?」牽住男孩交握的雙手,半強迫的將魁登斯拉近自己,他要男孩把思緒重新全都拉回他身上。


葛雷夫上次在男孩的夢中變成了魔法世界裡的巫師,天知道這孩子怎麼會夢到這麼詭譎的世界設定,夢中他被黑巫師綁架虐殺,更糟的是那個邪惡的巫師還假冒他的身分傷害了魁登斯。這個夢可讓葛雷夫花了好長一段時間安撫男孩才停止哭泣。


「我、我們……在一間酒吧裡面……,」低聲地啜泣過後,魁登斯終於開始說出這次的夢境。那是一間裝潢復古的酒吧,木製的桌椅坐著各式男女聊天敘舊,氣氛好不歡樂。卻在此時,一頭金到接近白髮的男子闖進酒吧裡。

這個男人經常出現在魁登斯的夢中,這個一次又一次將葛雷夫殺死的男人。


「他…把斧頭…….交給了一個女人。命令她…隨機砍殺…酒吧裡的任何一個客人……他、他說…一定要從脖子下手……。」
好極了,這次打從夢境一開始就是殺人場景了嗎?葛雷夫嘆了一口氣,他其實有認真考慮過帶魁登斯去心理諮商師那裡一趟,聽說下屬妹妹的診所在城裡名聲還不錯。
但是這並不是當務之急該做的事情。

他抱住魁登斯,無視男孩在他懷裡繼續敘說的惡夢後續發展,說到激動出他可以明顯感受到男孩的顫抖。這些失眠的夜晚,聽著男孩說著他今天又如何被殺掉的故事似乎變成例行公事。

會過去的。就像往常一樣,等待男孩心情恢復平復,等待男孩說他很好,等待男孩在他懷裡進入夢鄉。

這樣就可以了。
這樣他才知道今晚可以睡得著。


END.

 

 

▶所以說為什麼不一起睡呢。
▶大概再沒多久夢到的就會是跟葛雷夫的各種這樣那樣的夢了。(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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