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adence】逃脫-2

☆怪產 Percival Graves/Credence Barebone
★現代AU
☆前文01.


02.

「紐特,你們班上有一個叫做魁登斯.巴波的學生,沒錯吧?」
「嗯。」
「你對他了解多少?」

把麵包塗上厚厚一層奶油,順手夾了一片菜葉跟沙拉米,紐特正打算享用這份簡單又營養的早餐。面對哥哥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紐特也覺得奇怪,開口回話前不忘先將手中的美味咬了一大口:「怎麼了嗎?」他知道嘴角大概沾到了一點奶油,鹹鹹甜甜的,舌頭舔了一下,但是沒完全舔掉,左手還拿著麵包,右手卻開始忙碌尋找紙巾,碎屑卻因此掉了一桌子,忒休斯不耐煩的遞了手帕給對方,連同回應一起:「工作上的事。」

短短一句話就想把自己打發掉,紐特忽然不想接過這個手帕。

「他是我的朋友。」直接用手把奶油抹掉,紐特把視線往下移,也注意到了忒休斯早已拿出他那紀錄的密密麻麻的記事本。
「我可以幫你,但你總得告訴我原因,為什麼調查他?是誰要調查他。」
「和紐特.斯卡曼德為好友。」忒休斯邊寫邊唸出他正在筆記的文字,加上那快速書寫的聲音,紐特不可置信地抬起了頭望著自己的兄長,看到對方依舊一副不在意的模樣,紐特搖了搖頭。
 闔上記事本,忒休斯嘆了一口氣,「他沒事。有個關心他的人想給他更好的生活罷了。」

紐特不懂這句話的意思,這關調查有什麼關係?如果那個人想幫助魁登斯,為何不直接付出行動,為何需要拐彎抹角把對方人生做詳細調查?難道那個人不了解他想幫助的對象?……難道他並不認識魁登斯?


「等等,你說,有個關心他的人……」咽了一下口水,紐特皺著眉頭消化他理解統整的資訊,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同時也不相信自己的哥哥會做這種事情:「……是誰?她,還是我該問”他”是誰?」

「紐特,」注意到弟弟的質疑,忒休斯知道他在害怕什麼,回想了一下方才對話的內容,自己的說法確實不太恰當,不想越描越黑,只好補充:「他沒有惡意。」

  

 

魁登斯雙手一攤,紙張四散在地上。
文件詳細記錄了自己的個人資料,就診紀錄,學歷,打工過的公司資料等,還有好幾頁是認識的人對他的生平描述,個性,喜好。裡面記載的內容詳盡到甚至魁登斯都不認為他有這麼了解自己。而這樣的現實令人害怕。
他只能用力拍打自己的臉試圖喚回清醒一點的腦袋,光是看完內容他就花了很多時間才讓自己回過神來。

重新檢視寢室,傢具的擺設十分簡約,這是一間單人房。
把目光放回那個睡了一晚,自己一直到剛才都還躺在上面的幾乎接近雙人尺寸的單人床,對方究竟是不甘寂寞亦或是時常帶女人回家的花花公子這些猜臆都不重要了,他昨晚和一個陌生男人一起睡在這張床上,這個畫面讓魁登斯覺得這張床簡直小的可怕。它終究不是真正的雙人床,兩個成年人擠在上頭必定有無法避免的一定程度的肢體接觸。
緊抓住雙臂的衣服布料,卻停止不了發抖的身軀、不斷退後的腳步,直到後背靠到牆角。

他必須逃出去。

因為不確定對方是否在門外任何一個房間內,他不想冒險開門出去,於是把目標放到隙縫透露光亮的窗簾上面,或許可以從窗戶……。

 

刷刷──

 

暗色不透光的窗簾拉了開來,滾輪的聲響大聲地超乎意料,魁登斯僵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動作,直到確定門外沒有動靜後才敢吐氣呼吸。刺眼的陽光照了進來,逐漸適應亮光後映入眼簾的是一望無際的大廈,而他正與那些高樓層對視。

這裡是幾樓?至少十層樓以上,魁登斯被眼前的事實嚇壞了,得到的結果是更多的絕望。從窗戶逃出去的這個選項完全不可行,然而比起開起房門,兩種方式之於魁登斯而言都是在玩命。


房間內有一間小浴室,在要打開水龍頭洗掉臉上的淚水前收回雙手。被聽到水流通過管線的聲音就不妙了,現在不是哭泣的時候。用袖口把眼淚擦拭掉,魁登斯對著鏡子中的自己加油打氣。得到的卻是依舊流淚的容顏。
他好害怕,好可怕……。



「他沒有惡意。」紐特重複著忒休斯給予他的答覆,好像是要得到確認一樣,同時說服自己相信這句話真的屬實。

他不是個容易交到朋友的人,比起與人交往,紐特更喜歡照顧學校裡的動物們,也是因為如此,他才會注意到在課間獨自一人跑到兔子養育室的魁登斯。比起一些無視禁止標誌結伴來撫摸餵食兔群的女學生,魁登斯只是默默的站在角落,一點都不干涉兔子們的生活空間。

「牠們很可愛,對吧?」抱起一隻米白色迷你垂耳兔,一邊順著毛走到魁登斯旁邊。他記得當初這隻小兔子從籠子中逃了出來,在校園裡亂竄,還害自己受了傷。當時把卡在石階中掙扎的牠救回來的正是魁登斯。

 

「你要抱抱看嗎?我想她一定很感謝你──」

隨著紐特的靠近而把自己擠到更角落的魁登斯拒絕了被抱到自己胸口的毛球,這讓紐特感到疑惑。「她不會咬人……。」

「不、不是的。」感受到紐特明顯的失落,魁登斯急忙解釋道,「……我怕傷到她。」

 

身體盡量的向後傾,但是眼神卻離不開他手中的兔子,紐特心想,魁登斯大概很喜歡牠吧?就是因為喜歡,所以更害怕相對脆弱的小兔子會被自己所傷害;所以寧願站在遠處,靜靜地觀看著。不奢望牠屬於自己,不期待任何接觸,甚至不需要被記得、被感激。

 

為此紐特決定把這隻迷你垂耳兔放到魁登斯頭上。

 

「嗚啊──」雙手立即往頭上抱,深怕這個小小的兔子會從自己頭上滑下來,魁登斯不敢放手。
小兔子倒是沒有魁登斯的慌張害怕,牠在上面也怡然自得的仰頭四處張望,尤其是當牠被那顫抖的雙手自頭頂抱了下來後,牠更是不斷磨蹭黑髮青年的掌心。

「你看,她很喜歡你。」紐特朝著魁登斯溫暖的笑,「如果你也喜歡她,歡迎你時常過來照顧她……你喜歡她對吧,魁登斯?」

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見對方又陷入了沉默,紐特也不打算強迫他,雖然他確定在魁登斯眼中看見了一點點的興奮。正打算轉身之際,他聽到了微弱、靦腆卻又肯定的答覆。

 

「喜歡。請、請讓我照顧她!」

 

 


「抱歉,我想我還是無法理解這個人的動機跟邏輯。」紐特歪著頭看著自己的哥哥說道,捲褐色的頭髮遮住了右邊的眼睛。他的瀏海太長了,忒休斯心想。

「那你又會怎麼做,提醒他最近有人在觀察著他?」
「不,我可不想嚇壞他。」

紐特完全放棄了手中的麵包,反倒是喝了一口熱茶。「但是當我發覺事態嚴重我會阻止你們的。你知道,無論他是否出於好意,這樣真的有點……病態。」

「我知道。」

 

 

 

魁登斯走回臥房中,坐回了床上,緊抱雙膝。

來假設一下目前最糟的情況,他看過那些被綁架的少女的報導,她們有的淪落為性奴,有的被轉賣到黑市去,幸運一點的很快就被救了出來,有些卻身陷囹圄數十年,有些甚至一綁就是一輩子……但他可不是女孩,這些可怕的事情有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嗎? 

「葛雷夫先生,紐特……」

現在誰可以救他?沒有人可以。為了專心做報告,他把打工暫時辭掉,這幾天又正好是連續假期,不會有人注意他的消息,甚至連房東都不會起疑心──他們一家趁著連假到國外拜訪親戚去了,至少貼在冰箱上的字條是這樣說明的:『房租等我們回來再給就好了,好好照顧自己,乖孩子。』

魁登斯忽然好希望自己是個會惡欠好幾個月房租的問題房客、遲交作業考試作弊的壞學生、狐群狗黨伴身邊的不良少年,這樣他的存在感會強烈一些,這樣他反而可以時時刻刻受到注意──『那個該死的小王八蛋最近都死去哪裡了?欠我的房租到現在都還沒交呢!』可是他不是。

 

所以他想起了相對跟他較有連結的兩個人,只是”相對較為”而已,他不該對他們抱有過多的期待。
紐特大概正忙著照顧生病了的天竺鼠,而葛雷夫先生……他甚至不是葛雷夫先生的學生,憑什麼對方要注意他?

他不過是一次又一次地跑到藝術學院,偷偷注視著先生,感受著那俐落又優雅的琴聲,他彷彿看得見音符繚繞身旁,就好像被施予了魔法一般,令他沉醉不已。然而他們從來沒有說過話,不懂樂器的他根本沒有可以被記住的條件,他不過是埋沒在眾多學生中的其中一個,他──

 

『別站在門口,進來找個位子坐下。』

 

 

──先生發現了他。

 

 

 

TBC.

▶大學生魁登斯平常除了上課,做作業,打工,就是去看葛雷夫跟兔子。
   →葛雷夫的等級跟兔子一樣(X

Lu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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